讀楊照老師的《永遠的少年:村上春樹與海邊的卡夫卡》,真是令我豁然開朗,茅塞頓開。 閱讀村上的《海邊的卡夫卡》時,我已經能夠隱約理解到"村上春樹的互文世界"這個觀念,因為那裏有圖書館,容易地就聯想到《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》。 佐伯小姐說「嗯,但是那個圖書館裡面沒有放書。」 卡夫卡又問她說:「圖書館沒有放書,那放什麼呢?」 在《世界末日》那座圖書館裡,放書的架子上,堆放著一個個白色的獨角獸頭骨。 獨角獸頭骨裡存放著的是「記憶」,記憶存在「心」裡;圖書館所留存的就是一堆無法捨去的記憶與心。 年輕時候的佐伯小姐告訴卡夫卡的,「這裡沒有記憶,我們有別種方式處理記憶。」;那就與獨角獸的頭骨相呼應,所以主角需要去讀夢。 記憶存在心裡,那麼沒有心的人就讓獨角獸把記憶給吸收進去。 在那裡的人,他們如此單純,因為他們沒有心,因為他們沒有跟隨心最重要的一種東西,或者讓心變成可能的最重要的一種東西,那就是「記憶」。 他們只有片段短時間的記憶,沒有長時間的記憶。 那村上是這樣解讀”心”: 「不能把疲倦放進心喏。」她說。「我媽媽常說,疲倦或許可以支配身體,但心卻必須自己掌握好。」 「說得有理。」我說。 「不過說真的,我不太明白心是什麼樣的東西。那正確說來到底意味著什麼?到底應該怎麼去使用它?我只是記住那句話而已。」 「心不是拿來使用的東西。」我說。「心這東西只是在那裡而已,和風一樣。妳只要感覺它在動就好了。」(p.082) 「因為我有心而她沒有心,所以不管我多麼愛她都得不到什麼是嗎?」 「是啊。」老人說。「你只有繼續失去而已。她沒有你說的心這東西。我也沒有。誰都沒有。」 「但你不是對我這麼親切嗎?你關心我,不眠不休看護我。這不是心的一種表現嗎?」 「不,不一樣。親切和心又是不一樣的東西。親切是一種獨立的機能。說得正確一點是表層的機能。那只是習慣而已,和心不同。所謂心是更深、更強的東西。而且是更矛盾的東西。」 我閉上眼睛,把散在各個方向的想法一一收集起來。(p.212) 「但那裡沒有所謂的心存在是嗎?」 「沒有心。」老人說。「不過你的心終究也會消失。心消失之後既沒有喪失感,也沒有失望。無處可去的愛也會消失。只留下生活。只留下平靜而悄然的生活。你可能...